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叙利亚七年内战将终结两大一小三角关系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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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库尔德人为主体的叙利亚民主力量(SDF)代表团上周抵达大马士革,与巴沙尔*府商讨叙利亚北部地区*治安排。这也是叙利亚内战爆发七年来,库尔德势力首次与中央*府谈判。与此同时,俄罗斯、土耳其及伊朗三国代表团亦在索契会面,推动巴沙尔*府及反对派达成*治协议。

事实上,自*府*年初在东古塔发起*事行动后,叙利亚已有数月未有爆发大规模冲突;伴随逐渐明朗的局势,叙利亚各方达致和平协议似乎指日可待。

*府*、自由*、巴沙尔、反对派、努斯拉阵线、ISIS,叙利亚土地上龙蛇混杂;俄国势力、美国势力、土耳其势力、沙特势力、伊朗势力……深陷内战泥潭的叙利亚曾经「七国咁乱」,但凡能叫出名来的区域国家都在此处插旗,寻觅代理人。

七年之后,无论是恶贯满盈的ISIS,或是当年阿拉伯之春中呼风唤雨的反对派,都已成昨日*花。活跃在这片土地上的*治势力,只剩下大马士革的巴沙尔*府、控制东北部地区的库尔德势力,以及由土耳其牢牢把握的「叙利亚反对派」。

一大两小格局初成

三方势力并非三足鼎立,反而呈现「一大两小」的格局。巴沙尔*府控制的领地,占叙国领土总量的80%(见地图),居住着全国九成以上人口。*府*及亲*府力量一年前已控制了阿勒颇、霍姆斯在内的所有大城市,更攻克大部分油气资源所在地,令反对派失去金钱支持。

叙利亚东北部的*色区域由SDF控制。这一组织名义上由当地不同武装团体组合而成,宣称代表阿拉伯、库尔德、突厥等不同族群的利益,更委任阿拉伯裔的达拉(RiadDarar)为主席之一。然而,SDF的主体依然是库尔德武装人民保护部队(YPG),这支队伍曾为击垮ISIS势力立下汗马功劳,更是第一支解放ISIS大本营都拉卡的武装力量。

至于西北部的情况,则稍显复杂。地图上的青绿色区域都由反对派武装控制,不过,「反对派」是个极为模糊的概念。数年前,反对派尚归于叙利亚全国联盟(SNC)的领导之下。只是,在去年开始,随着反对派最大据点阿勒颇落入*府*手中,SNC便再也无力领导旗下武装势力。数月前,反对派在大马士革附近最后一个据点:东古塔被*府*拔除后,*府*同反对派对峙的二元格局已不复存在。

根据叙利亚官方媒体阿拉伯通讯社报道,过去一周时间,在四个师团的猛烈攻势下,*府*开展的「玄武岩行动」获得重大进展。除了从沙特支持的叙利亚「南方阵线」手中夺下其控制的唯一大城市、内战中首个被反对派控制的城市德拉,更控制了几乎全部叙以边境,及叙利亚─约旦边境。盘踞在伊德利卜附近的伊斯兰主义*事团体成为*府*下一阶段的打击重点。

对反对派而言,唯一尚属稳定的,只剩下土叙边境的一片狭长区域,这里原本是库尔德人的领地。今年1月,土耳其以SDF同境内库尔德工人武装勾结为名,发起「橄榄枝行动」,派出地面部队驱赶此处的库尔德武装。与此同时,土耳其支持的「叙利亚自由*」也不再与巴沙尔*府针锋相对,转而进入阿芙林地区配合土耳其行动。换而言之,这支「反对派」的性质已由「反抗大马士革*府」,转向「配合土耳其行动」。

反对派势力的实力变化,亦体现在解决叙利亚问题的两大国际机制上。联合国召集的日内瓦会谈,自年起为叙国*府和反对派提供难得的沟通平台。不过,由于*府*在战场上占尽上风,去年11月召开第八轮会议并未达成任何共识。随着反对派势力土崩瓦解,日内瓦会谈更失去存在价值,再也没有重启。

相反,土耳其参与的阿斯塔纳机制,即由土耳其、俄罗斯、伊朗三国共同牵头的*治解决机制,则因叙利亚境内土耳其势力的加强,显得更具代表性。

事实上,上周在大马士革及索契举行的两场*治会议,已涵盖叙利亚大部分成型的*治力量:主导局面的巴沙尔*府,以及尚存实力的土耳其和库尔德势力。

除了在战场上取得巨大优势,巴沙尔*府亦得益于SDF与土耳其间的矛盾。无论是在SDF或是土耳其*府眼中,对手带来的威胁都远大过大马士革*府。本已坐拥强大势力的巴沙尔*府分别同SDF及土耳其接触,食尽两家茶礼。处于弱势的两方却陷入鹬蚌相争的窘境。

阿斯塔纳机制的三国中,俄罗斯及伊朗都是巴沙尔*府的传统盟友,自内战爆发起便坚定站在*府*一边。除了伊朗革命卫队以「志愿者」名义派出大量精锐部队进入叙国,俄罗斯空*的介入更在三年前打破战场僵局,令*府*势如破竹。反观土耳其*府早在年便承认反对派联盟为叙利亚人民的唯一合法代表,四年后却加入三国机制。箇中缘由除了与西方关系转差,也在于「家门口」的库尔德问题分量,早已压过了邻国的家务事。

年,土耳其*队以反恐为名,发动「幼法拉底河之盾」行动,名义上打击ISIS,却处处追击库尔德人武装,落下「ISIS帮凶」恶名。今年2月,埃尔多安又亲自挑起「橄榄枝行动」,打击原本在阿芙林地区的SDF武装。比起恶贯满盈的ISIS、备受责难的巴沙尔*府,以及神魔难分的反对派,力抗ISIS势力、吸纳全球志愿者,更以英勇女兵形象示人的SDF可谓国际社会眼中的「乖孩子」。土耳其对其动手,不利自身形象。究竟有怎样的深仇大恨,才能让安卡拉「连面子都不要」?

自土耳其国父凯末尔奉行民族沙文主义后,作为非主体民族的库尔德人便备受打压,广为人知的「库尔德工人*」便在如此背景中兴起,试图以不对称的恐怖袭击对抗*府。SDF的主体,叙国境内的库尔德武装人民保护部队(YPG)前身更曾是叙国境内的工人*分支。当他们的控制区同工人*活动区连成一片,人员、资金、*火便得以走私入境,自然引发土耳其警惕。

早前的「橄榄枝行动」已证明,土耳其及其辖下「反对派武装」*力远在库尔德人之上。尽管遇到些许麻烦,但土*仍在两个月内扫清西北部的库尔德控制区,破坏SDF同工人*武装间的交通网络,更将SDF赶到东北部的荒漠中。若不是埃尔多安忌惮巴沙尔*府,顺势剿灭SDF绝非不可能。如此危急情况下,与大马士革*府达成协议以求维持自身安全,便成为SDF唯一的出路。

在上周进行的SDF与大马士革*府的对话中,双方已对战后*治格局达成基本共识:SDF将承认大马士革为唯一合法*府。作为回报,叙利亚东北部将可维持一定程度的自治;双方已协商建立多个委员会跟进相关事宜,而自治的程度及具体方案仍待双方继续协商。众所周知,SDF成立后专注于打击ISIS,甚少同*府*交手,两者间并无夙怨。而经历多年苦战的*府*希望及时止损,将重心转移至战后重建,双方进一步达成协议的可能不低。

一直以来,埃尔多安都坚决反对库尔德代表加入阿斯塔纳体制内;大马士革同库尔德谈判时,土耳其势必会继续阻挠库尔德势力坐大。相较之下,埃尔多安早前不断提及的「巴沙尔势必要下台」恐怕也要被搁在一边了。

美以成仅余变数

一直以来,影响叙利亚局势的不只有区内国家,域外国家也扮演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正如上文所提及的,叙利亚内战始终逃不开代理人战争的属性:初期由西方国家资助的反对派占尽上风;中期,俄罗斯的介入则逆转了战局。不过,如今大国们似乎既无动机,也无能力逆转局势。

过去几年,借助成功扶持巴沙尔*权,并在土耳其和库尔德人间寻找平衡,俄罗斯不仅保住了地中海唯一的战略支点,更拉近同土耳其在内区域国家的关系,可谓盆满钵满。如今俄国诉诸的自然是以*治协议的形式,巩固战果。而俄罗斯的经济实力亦不容许该国深陷叙利亚泥潭之中。

至于美国,特朗普*府在叙利亚问题上,很可能尚未有清晰的战略目标和路线图。今年4月,特朗普在出访波罗的海国家的记者会上便表示:美国在叙利亚投入过多资源,将考虑撤*。或许是难抵国会建制派和*方压力,两周之后,他便再次启动「精准打击」,空袭*府*涉嫌研究化武的设施。可以肯定的是,以特朗普做出重大决定,必会大张旗鼓自夸一番的惯例,美国至多会维持在SDF控制区的*力,而非「搞个大新闻」。

事实上,SDF选择同大马士革*府协商,已是美国影响力趋弱的体现。叙利亚反对派势力变弱后,美*将大部分援助投放于SDF身上,以帮助其打击ISIS及制衡巴沙尔*府。SDF更被外界视为美国盟友及其在叙利亚的利益代表。可是,早前土耳其挥师阿芙林及曼比季时,驻扎当地的美*只作象征性抗议便让路予土耳其;国务院亦丝毫未能动摇埃尔多安的意志,必定令SDF大为失望。SDF如今倒向大马士革,也是意料中事。

由此可见,失去SDF的支持后,美国已缺乏涉入叙利亚局势的空间。与其盟友以色列一样,美国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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